我们年轻的昆曲演员的使命,始终是默默唱响昆曲,用心展现昆曲之美,传承这一传统文化瑰宝,通过我们这一代人的努力,让更多的人走近昆曲,不断赋予昆曲新的生命力。
我是一名昆曲演员,从小生长在一个传统戏曲的家庭,在传统文化的浸润下长大。幸运的是,我的青春恰逢当代昆曲的黄金时代。随着昆曲成功入选《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录》,社会对昆曲的关注度明显提高,国家大力支持昆曲发展,启动了昆曲传承人计划。在这种背景下,年轻一代的昆曲演员有了更大的舞台。
我从戏剧学校毕业后不久,就在1699年的昆曲《桃花扇》中扮演李。几百年过去了,我在昆曲的舞台上遇见了16岁的李。两个女孩,同样的少年时代,对未来同样的梦想,与我笔下的人物产生了共鸣。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个角色,我仔细研读了《桃花扇》原著,并找到了不同版本的电影、电视和戏剧作品仔细观察,希望能深入到李的内心世界。那时候我每天过着排练场和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,甚至吃饭的时候都在想自己的台词和身材。经过三个月的日日夜夜排练,《1699桃花扇》成功上演,观众记住了我这个演员。
我的老师是张,著名的昆曲艺术家。张老师对艺术的严格要求是出了名的,他对每一次排练、演出、录音都非常认真,即使乐队伴奏有错音,他也会指出来。我对老师的敬畏深深影响了我。老师教的剧里,我最喜欢《牡丹亭寻梦》。杜丽娘是这部戏中唯一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人。做到“一个人到场,整个舞台都是戏”,对演员的感受力和艺术表现力是一个极大的考验。老师给我讲剧的时候,总说会“淡一点”。什么是“光”?我的理解是将我自己融入表演,将角色融入我的身体——我没有这样做,但杜丽娘在这样做,此时此刻我就是杜丽娘。
对于昆曲演员来说,《牡丹亭》是一个梦,也是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艺术试金石。用昆曲的雍容华贵来表现细腻深情的人物,实属不易,既传达了剧本和戏剧的古典,又引起了当代人的情感共鸣。一首《牡丹亭》,我从16岁开始唱,已经数不清它演了多少场了。每次演出结束后,我都会回顾自己当天的表演,然后再看一遍剧本,及时做总结。这10年来,我对《牡丹亭》的理解是随着年龄、阅历、表演经验的积累而逐渐加深的。16岁那年,我站在舞台上,水袖一出,回头一看,一个少女的天真与浪漫展露无遗。今天,我对杜丽娘的内心有了更深刻的理解,有了更成熟的演唱风格,有了更洒脱的表演,有了更稳定的氛围。凭借在《牡丹亭》中的表演,我获得了第29届中国戏剧梅花奖。
昆曲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瑰宝。作为昆曲演员,我肩负着弘扬和发展昆曲的责任。“学我之道,则生,若死”是梨园古语。每个演员都有自己的特点和气质,单纯的模仿很难给古老的艺术赋予新的生命,在传承的过程中,要探索创新的边界和途径。比如在尊重原著、演唱和编程的基础上,可以运用现代技法创新歌剧舞台的舞美和灯光。传统的昆曲舞台是用地毯铺成的,有些作品结合剧情特点把地毯换成类似大理石的地面,这样灯光反射在上面就会产生闪闪发光的视觉效果,与剧本中小桥流水的故事背景相呼应,有代入感。
昆曲的未来取决于观众的支持。如何让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欢昆曲,也是我关心的问题。前不久我们创作新版《牡丹亭》时,在深入研究汤显祖原著的基础上,改变了叙事结构。《牡丹亭》原著55部,常见的舞台版本大多只选取前几个主要情节。我们采用倒叙的形式,以杜丽娘的《起死回生》为主体,将《一场惊梦》、《寻梦》等大众耳熟能详的名曲,以全新的方式重新组合。然而,白和的朗诵都出自原作,字字无出处。新版《牡丹亭》上演后,年轻观众非常喜欢。他们兴奋地说,这么独特的故事和之前看过的版本完全不一样,好像在看一个当下的故事,令人耳目一新。我告诉他们,舞台上的一切都是来自原著,但原著本身是有现代性的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深入传统可以给我们带来创新的启示。
这些年来,我经常收到影视圈的邀请,但都婉言谢绝了。我的心一直是坚定的。我们青年昆曲演员的使命,始终是默默唱响昆曲,用心展现昆曲之美,传承这一传统文化瑰宝,通过我们这一代人的努力,让更多的人走近昆曲,不断赋予昆曲新的生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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